乐华利润超收入的财务游戏背后，或许是问题重重的自身。

(资料图)

撰文 | 古氘

3月20日晚间，乐华娱乐交出了上市后首份“年度成绩单”。

2022年，公司收入同比下降24%至9.8亿元，年内利润却反常地同比涨超四倍至17.25亿元。增长原因主要是可转换优先股的估值变动带来的。

抛开公允价值变动，乐华娱乐实际上面临的是下滑的利润、逐渐失灵的“王一博光环”、襁褓中的美妆新业务……

年内利润超营收近两倍

从财报看，乐华娱乐交出的首份成绩单并不好看。2022年，公司收入同比下降24%至9.8亿元。具体来看，为总收入贡献超过八成的艺人管理业务，期内实现收入8.52亿元，同比下降27.5%，公司称是疫情导致艺人业务活动数目减少所致。2022年，受到疫情反复的影响，31个处于磋商阶段的项目被中止，估计总合同价值为1.38亿元。泛娱乐业务年内收入为3004万元，同比下降20.7%，主要受到2022年颁布的偶像选秀禁令影响，使得选秀节目形式转授权产生的收入减少。

音乐IP制作及运营是公司旗下唯一收入上升的板块，期内营收同比上升26.8%至9860万元，主要是2022年为签约艺人发行数字单曲及专辑的销量增加所致。财报显示，为王一博制作的单曲售出超过200万份，但为黄明昊、朱正廷发行的数字专辑销量却仅有20万。尽管从上市之前就被调侃为“王一博概念股”的乐华娱乐一直试图“去王一博化”，但眼下其影响力依旧难以抹除。

利润方面也不容乐观，乐华娱乐2022年毛利为3.63亿元，同比下降39.7%，毛利率仅有37%，比2021年同期下降近10个百分点。但奇怪的是，公司年内利润却高达17.25亿元，同比大涨414.5%。对于业绩变动，财报提到主要由于可转换优先股的估值，产生收益15.82亿元。

对此，有观点分析称，可转换优先股是调整财务数据的一种表现。正常盈利的企业很少采用这种方式，背后可能是企业原来的利润数据并不好看，或者企业经营受到一定影响。可转换优先股的公允价值收益并不能代表企业利润的实际情况。财报显示，公司经调整净利润为2.67亿元，同比下降32.4%。

近日，天眼查信息披露，乐华娱乐因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被市场监督管理局列入经营异常名录。对此，公司官微回复称“因公司工商信息中未更新联络信息导致，正在和工商部门积极联系，推进处理。”尽管官方很快给出了回应，但乐华娱乐这样的失误依然引发了网友的批评。

截至3月24日，乐华娱乐的股价为4.62港元/股，对应的总市值为40.2亿港元。目前，公司的股价距离上市当天的最高股价6.48港元已经下跌约29%，较上市当日的市值已经蒸发12.26亿港元。

更令人担忧的是，“王一博光环”的逐渐失灵，正让乐华娱乐陷入更大的不确定性之中。

“王一博光环”失灵

财报披露，截至2022年末，乐华娱乐共有68名签约艺人及58名参加训练生计划的训练生。其中18名训练生于2022年成功出道，成为公司的签约艺人。目前，乐华旗下有两名签约艺人在微博上拥有超过3000万关注者，有19名艺人各自拥有超过200万关注者。韩国子公司旗下艺人，除了李到晛近期因《黑暗荣耀》受到关注，其他团体并未泛起太多水花。

可以明显看到，乐华旗下艺人的人气断代现象严重，新人尚在成长期，中腰部艺人的影响力又明显不足。头部中，两名粉丝3000万+的艺人大概率是王一博和韩庚，后者成名较早，现在活动已经不频繁。事实上，乐华眼下经济价值最大的艺人仅有王一博一人。

上市招股书披露，2022年前三季度王一博贡献的收入占同期总收入的59%。但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经济价值的同时，高人气艺人似乎也封住了业绩想象力的天花板。上市之前，就有人将乐华娱乐调侃为“王一博概念股”，称王一博一个人就撑起了一家上市公司。彼时，不少声音担忧娱乐圈人气的瞬息万变，没有人能永远当顶流，而这样的征兆好像已经出现，“王一博光环”正在失灵。

今年的春节档电影《无名》，曾因演技派梁朝伟和偶像王一博的合作备受关注，但电影上映后争议不断。比起对演技的批评，让王一博遭遇争议的是其在电影路演中的表现。对于所扮演角色和时代背景的问题，王一博“一问三不知”，表现得无所适从，“绝望的文盲”一词也由此出圈。

今年2月，央视网发表文章批评娱乐圈“绝望的文盲”现象。“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中央戏剧学院院长郝戎也提到“演员拼到最后，拼的是文化素养”。

而即便王一博的人气能一直保持下去，只依靠头部艺人创收的模式也并不良性。财报显示，2022年艺人管理业务的毛利率由2021年的46%降至34.7%。原因除了以权益结算的股份支付外，还包括成名艺人享有较高的收入分成比率，导致同期留存的部分收入减少。计算招股书披露的数据，推测乐华和王一博的分成比例已经降至“五五开”。这说明，虽然头部艺人能凭借高人气为公司创造大量收入，但随着在收入分成中掌握更多话语权，他们带来的边际效应实际上是递减的，对公司而言并非完全的好消息。

目前，王一博与乐华娱乐的合约已经续期至2026年10月。乐华娱乐看似保住了“摇钱树”，但无论是从公司自身发展的角度，还是舆论风向的转变，“去王一博化”仍是迫在眉睫的任务。

杜华挑担干副业？

为了解决依赖单一艺人的问题，除了扶持中腰部艺人，发力虚拟偶像也是乐华的重要破局之举。财报显示，乐华推出了虚拟艺人女团A-SOUL，在人气暴涨的2021年直接将泛娱乐业务板块的毛利拉高至77.7%。跟随这一波热潮，乐华投资的尼斯未来推出了虚拟艺人男团量子少年及女团EOE，反响却不如前。2022年第二季度，乐华宣布与在开发虚拟艺人技术方面有经验的业务伙伴联合成立两家公司，以进一步扩展虚拟艺人业务。

自诞生之初，虚拟偶像就带着“永不休息、永不塌房”的优势，但这样的神话似乎也在破灭。2022年4月A-SOUL成员背后的中之人身份曝光，牵连出公司疑似职场霸凌、低薪压榨中之人的消息。5月，成员之一的珈乐，宣布因身体和学业原因进入“直播休眠”状态，让乐华娱乐被推上了舆论风口浪尖。由此看来，虚拟偶像也并非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办法。

为此，乐华似乎并未着力解决主营业务存在的问题，而是将重心放在了跨界开辟新业务上，美妆和杜华个人IP的塑造是其中的重要方向。

2022年2月，乐华投资 SEVENCHIC香氛笔，这是一家专业做美妆产品开发和销售的公司。今年初，乐华又与华熙生物共同成立新公司“北京润熙禾生物”，华熙生物有专业的研发实力和生产线，旗下不少品牌已经打开知名度，而乐华拥有大量形象靓丽的年轻艺人，和美妆赛道有天然的契合，在销售端的优势明显。将产品交给专业一方，乐华提供营销方案，看起来是资源共享、强强联合的不错手段。

除了合作，杜华自创的美妆护肤品牌Dr.JE也频频出现在大众视线中，除了走进贾乃亮、戚薇等明星主播的直播间，还和李佳琦等头部主播合作。有数据统计，在李佳琦直播间，蓝铜胜肽奢宠御护面膜卖出17万片，单场GMV超230万元。而个人IP赋能方面，和抖音“疯狂小杨哥”的合作效果更加显著，同一款面膜上线三分钟成交额超过50万元，让杜华个人抖音账号涨粉超过20万。

个人账号有所基础后，杜华近日在抖音开启直播带货，选品基本涵盖了自家品牌和旗下艺人品牌的产品，首场销售额超过500万元，可以说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杜华在采访中表示，比起训练生业务来说，美妆是一个更大、周期更短的赛道，这意味着机会更多、回报率也能更快看到。

尽管美妆业务被寄予厚望，财报并未透露具体收入数字，推测还处于投入的初级阶段。而且国货美妆赛道早已卷成一片红海，没有科技基因的乐华，只靠营销，业务的护城河并不坚固。

从下滑的业绩到争议中的王一博，乐华娱乐自身存在着重重问题。而无论是直播带货还是入局美妆，杜华都显得“姗姗来迟”。上市并不是终点，看似迎来新阶段的乐华娱乐和杜华，未来依然会充满挑战。